7月26日,我与一心蹦蹦跳、荒田老师,半瞧老师及陈善壎老师等欢聚一堂,醉饮佬湘楼。
席间,蹦蹦跳谈笑风生,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民歌上。他带头唱了一曲海南原生态民歌《舂米谣》,我只听得他不停地唱着“江江东江江”,但不知啥意思,幸而他适时翻译了歌词,大意是:舂呀舂米桶,圆呀圆又圆,格格夹夹把米舂……过去啦真是笑死人,几粒谷子一个大木桶,舂呀舂呀舂呀,无米舂米桶,桶底舂个洞!然后,他重唱了一遍,配合着旋律,我们敲着桌子,鼓点声声,歌声欢快,淋漓尽致。
接下来,陈老师也唱了一首湖南民谣,用的是地道的长沙话,所以我义不容辞担任起翻译来哦!他唱的歌谣简直就是描绘了一幅特有趣的母女戏谑场景。女儿做鞋时,后生在唱山歌,女儿听得入了神,被娘撞见,娘笑骂女儿,女儿伶牙俐齿回应:“娘骂女儿小贱货,鞋子勿做听山歌,山歌郎嘴里呒好货,唱得转去做老婆。娘呀娘呀[勿要]骂我,你年轻头里也爱听山歌,你勿听山歌哪有我,我勿听山歌哪有外孙叫外婆?”听罢,大家捧腹大笑!
最后轮到我了,我寻思:唱什么呢?“梅瓶,你就唱你们桃花江的歌吧。”大家提议,“就那首桃花江是美人窝吧,好听,是你们家乡的招牌吧?”“可是,那是男女对唱呢!……这样,我就唱女声部分,好么?”在热烈的掌声中,我唱起了《桃花江是美人窝》:“我听得有人说,(说什么呀?)桃花江是美人窝,桃花千万朵,也比不上美人多……”
其实,这首歌和如今年过古稀的人一样,也经历了多舛的命运。1928年,中国早期的著名儿童歌舞音乐家黎锦晖先生,曾就读于长沙国立高等师范,当时有一位来自桃江的女同学十分美丽动人,给黎留下了难忘的印象。黎锦晖1928年与中华明月歌舞团赴马来西亚演出,他根据家乡的曲调和美丽的印象,创作了一曲《桃花江是美人窝》的歌,演出时赢得了侨胞的满堂喝彩,新加坡唱片公司将此歌灌成唱片。从此,此歌迅速红遍大陆和南洋。本来,追求美好的事物,无可厚非,但后来这首歌竟然被说成是靡靡之音,严禁传唱。直到近半个世纪后,它才恢复清誉。唱起这首歌,我就想起家乡那灼灼的桃花,俏丽的人儿,怎能不动情!
“痛快!来!梅瓶,再干一杯!”我本已半醉,然盛情难却,和着突袭而至的思乡之情,满饮而尽!
原汁原味的民歌,到今日,似乎已成明日黄花。今日席间,它们沐浴着《国风》的余韵,联袂而出,清新质朴,芬芳细细。“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也燕乐嘉宾之心。”美酒佳肴,知交一二,就算醉倒异乡,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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