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亲情 ,抒写它们的诗文不胜枚举,老调重弹,极易流于平庸。除非这种情感能以一种尽可能独特的方式来表达。半瞧老师的《血缘河》赋予亲情以河流的形象,在诗人娓娓的叙说及山洪、奔浪的喧虺中,河流所拥有的无止无息、恢弘气势及自然的永恒性,如雾凇般弥漫在读者心头,节制的情感九曲回环,终于突破阴阳两界,化作思念的岩浆奔涌!
父辈是桃花江人,自己出生于沅陵的半瞧老师,血脉里自然流淌着桃花江的雅韵和青浪滩的豪情!人类的繁衍生息是一条河流,出生、少年、成年,不是以某种现实的东西来区分,而是靠一个影子来区分。这个影子就是记忆的浪花,兼容并蓄的文化。“任山洪溃决心岸 让气血灌通大河 随纤夫号子远去”,《船过青浪滩》等文章,曾让当时已耄耋之年的沈从文也激动不已!
然而,无论个人多么辉煌的成就,也抵不过父母骨肉亲情,“而我的父母 终于在乡愁中干涸 剩两堆黄土 与清明团聚”,人生之大哀,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风中落叶归尘土,浪子回家跪墓前。”勤劳善良无私的父母魂归黄土,“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失亲之痛摧肝裂胆!
“坟前的石碑 没有留下墓志铭 是怕后人举浪回头 耽误了行程”,亲情无言,到死无尽,那种血缘亲情之爱,已跨越一己之私,福泽后人,诗的主旨升华到人类永恒的爱的高度,怎不令人心魂震撼!
此刻,梅瓶记起八百多年前,古波斯苏菲主义的伟大诗人穆拉维.鲁米的一句名言:“我还活着,活在人们心里。”一首诗如能这样,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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