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公交车上听到两位女士的侃侃而谈，不觉有点伤心，有点可笑，有点不解。两位都很优秀，一位大大的眼睛，细腻的皮肤，鼻梁上架着副小巧的眼镜，略带几分斯文；另一位高高的个子，穿着时尚，大破浪式的头发披在肩上，笑起来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以下是两人谈话记录：

女士甲：“前不久，我丈夫小学同学聚会，遇到他儿时的偶像，据说是班里学习最好的同学，还是什么校花。可现在混得不好，离异后自己带着女儿，生活得很凄凉。这回他可来劲了，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又是帮人家装修房子，又是给人家添置家具，三天两头的往小骚货那儿跑。前几天还跟我大吵一架，说早就受够了我那一套，求我放他一马。看这样子是想和她成为一家，没门！我明天就到他们单位去闹腾，他不让我好好过日子，他也想甭娶别人，我拖着他耗着他，反正他比我大，身体也没有我的好……”

女士乙：“你那个还算好的，我那位呢，要人没人样，个头四等残废，三脚踹不出个屁，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我琢磨着，我嫁给他，该算是鲜花插到牛粪上了吧。没想到他还敢到外面找情人，说在家心里压抑，只有在小情人面前才像个男人，啊，呸！就这样的穷小子也敢不安分守己。我疯了，是我疯了！当年要不是听我爸爸说什么他是学工科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以后一定会有好日子过，我才不嫁给他呢。现在我成全他，让他净身滚蛋。不行！他最近要出国进修，回来当个什么头头，现在让他走，不是便宜了他妈？我先忍着，反正我们有过约法三章，家里的活儿全他干，挣的工资全给我，不瞒你说，那些钱我早就转到娘家去了。”

女士甲：“他找老同学，我也有新相好，我相好的对我没的说，这件大衣就是今天春节他给我买的。”姑娘指了指穿在身上的裘皮大衣，那个自豪得意的劲头，简直就像是得了世界冠军。

女士乙：“我也不亏，我老家来的所有亲戚，他都得给我好好的伺候着，反正他们家姊妹多，老人也用不着他管。人家花钱雇女佣，我呀也落个不花钱就有人天天侍奉。最近便宜他了，我总不在家吃饭，嘿嘿，当然是有人请客了……”

女士甲：“你说我对付他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女士乙：“当然是搞臭他；拖垮他；玩死他。你天天到他们单位闹腾，他走到哪里你就闹到哪里，让他永远抬不起头来；孩子不管看，交给他来带，不还有他老娘呢吗？你该玩就玩你的，遇到可心的人就和他拜拜了；把他的钱全部装进你的腰包，就算到了不得不分手的那天，还可以分到他一半的固定资产呢。”

女士甲：“我真的好崇拜你呀！你比我大，经验也比我多。那你自己呢？有什么好的打算？”

女士乙：“我准备出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买单。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叫他鸡飞蛋打，我什么也不对他说，根本不需要和她办理离婚手续，哈哈哈，到那时哭吧哭吧，男人哭吧不是罪！”

两位美女下车了，有说有笑的消失在了人群里。我裹紧大衣仍然觉得很冷。我无法说清谁对谁错，只是觉得胸口有些憋闷。

也许是经济大潮来的太猛烈了，金钱、物质的欲望冲昏了头脑；也许是来不及梳理旧式婚姻道德，带来怎样的喜与忧。我们就被卷进了一种新思维，新模式的恋爱、婚姻、家庭的现实中。也不得不面对这个既没有健全的法律规范，又没有自觉的道德约束的特殊历史阶段，因此大量畸形婚姻的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男性，女人眼里的强者，事业上的出人头地，收入上的蒸蒸日上，甚至性格都必须幽默风趣。然而单位里的勾心斗角，升迁路上的满布荆棘，工作上的不堪负重，他多么需要一点点鼓励，一点点信任的目光，一点点真诚的赞誉，多么需要工作之余像孩子一样撒娇，多么希望给他一点做好男人的空间。

女人，还在小姑娘的时候，就把她的青春和美丽献给了一位当时既没钱，又没车没房的穷光蛋。在两人共同的努力之下，一切都有了，这时候的男人本应该去呵护为他生儿育女，为这个家庭兴旺发达而失去青春美丽的女人。是的，她们老了，脾气不那么好了，思想不那么前卫，服装也不那么时髦了。男人这个时候是否要多一点感恩，多一点理解，多一点宽容呢？

2010年10月10日，三个10相碰，再加上10点10分10秒，那就是6个10在交汇着，据说这是100年才会出现的吉利数字。十全十美这是个多么美丽的数字呀，恋爱、婚姻、甜蜜的生活，加上十全十美这个字眼，就达到了人们最理想的美妙世界。于是这一天登记结婚的人们，排出了长长的队伍；举行婚礼的车队，堵塞了拥挤的交通……

真的好希望他们幸福、美满、甜蜜。


石 禾        2010年10月      写于  北 京

外表如此美，内心如此狠，两个美女令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