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之初
日子每天扑面每天走,走到那里不知道,一弹指,三十年就没了,留给我们很多乐子,这些乐子,长在了我们的心里。
去年秋天,我一个在澳大利亚国防部当官员的同学到美国来当观察员,人一到,就发出聚会邀请,在北卡宋献策(名字是从李自成的军中借的)家,来个聚。我二话没说,订机票。拖上我不中用的身子,去和年轻的朋友来聚会。老朋友,非得坐在一起,互相看着,才能彼此从彼此那里,感到那曾经一起过的年轻。来两句诗吧。“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先不管日子把我们变成什么样,光是我们在一起时心里嘭嘭我们曾一块耕耘梦想时的心跳,就让人有些醉了,没喝一口酒。“星星还是那颗星星”,连说话的神态都没变。“为你骄傲”是我们同学间一样的心里话和一样的情怀。
苏轼,这位我们的四川老乡,在中国从秦始皇开始到现在两千多年的历史上堪称普世爱心,博大胸怀,人品道德, 艺术造诣第一人。对人生的理解,我认为,他也是第一人。他写过“大江东去”,谁敢乱怀古?他写过“明月几时有”,谁敢写中秋?他写过“十年生死两茫茫”,谁对情的理解,超过了他?当年我们可是挨着苏家上大学。
“明月几时有?”。年轻的感觉,不管你现在多少岁,你都会看做是你最大的珍贵。这心里珍贵的感觉,你会常常渴望重温。重温时,身上会有一种涌动。那曾熟悉的笑脸,那曾熟悉的话语,那曾熟悉的神态,那曾熟悉的彼此,还有那没有被日子改变的彼此的“特征函数”里,让人情不自禁:那些曾经一起年轻时有过的乐子。
飞机上,我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一会:几度风雨,几度春秋,一会:“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时间,在现实里是一直朝前,但在脑袋里却会朝后。到达北卡机场,他们四个都在机场接我,让我感动。“紧紧握着亲人的手”,互相先看看互相,过去那夜一样黑的黑发,今天已是半白头,任谁,也拿日子没辙。
二十多年没见过了,感觉却像回到了大学校园。澳官员洪承畴开车(古人名能随便借吗?)老宋家走。几句一聊,行,童心在。四百多年前的李贄在《童心论》里说过:“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他乡遇故知”,自是人生乐。要是一见面,这“故知”如果还让你觉得还是原先那个熟悉的“故知”,你会觉得,这“他乡的遇”,是“人生大乐”。在老宋家,我们几个吃着几大盘太太们包好煮好的饺子,脑子里没了分开后的日子,只想起那些过去的乐子和今天的乐子,今天我们都有了老婆。老婆好,老婆好,有老婆的男人感觉是个宝。
“昨夜西风淍碧树”; 那曾经的 ”望断天涯路”。
年轻的事,曾经的曾经,一起的一起,那在一起的乐子,仿佛是昨天。
三十二年前的那个冬天,我们把它记在了我们的生命里。十年“就是好”后的头次高考。千军的万马,万马的千军,会战,高考。战完,对想当“有脑人“的我们,那一战,重要简直得能和生命进行比较。
日子翻回到一九七八年,雪莱说的那个“还会远吗”的春天,真就来了。春来的时侯,雪还没走;新春的花,开了。青春的脚步青春的梦,在大学开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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