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与艺术相结合的散文诗
——点评庞白《南方乡村》
如果春风吹走烦恼,雨水也就有不尽的歌声,一路笑着,奔向前方。我也不知道路在脚下的实地,走得是多么轻松愉快。愿所有的南方乡村,在夏季的时节,带着这南方湿润的节气,度过它,让它在自己的脚下,再一次在细细的溪水里,用自己的一弘情绪,带点微微的笑意,一路走好。让大雨吹过,大风掠过,再留下自己曾唱响的歌声,在清凉夜风里,度过这样的夏天。
庞白的《南方乡村》散文诗组,用这样一串长长的文字,却将万事万物,描写得深刻入微,用这些平平淡淡的文字,组建起了一连串使人读着幻化着许多不尽的情意与回忆,在童年的岁月里溜连……当你在用心读着这些,你的心里也正在翻江倒海,情感的波澜在冲撞着自己经历过的时光,经历过那些悠悠往事里幼稚的思想,还有与自己一起长大成熟的伙伴,人生的风雨道路上,看尽人间多少悲欢离合!
“一夜寂静之后,大雨来临”这样微风细雨这样的春雨绵绵的季节,这样的南方乡村,在竹子成林的村边与民房四周,更使那些青青翠绿的景色惹人爱恋,童年的时光也就牢牢地定格在这样的竹子上了。
诗人以一组组相关的乡村的景色气象,用它来表达自己的思想,自己曾有过的情怀,用它纯朴的乡情展示自己隐藏在心底久久不能释放出来的情意,向读者们描述了南方乡村特有的个性与不能改变的依恋之情,在《水井》里表达得淋漓尽致。
一组散文诗里,用它每一个景色串联起来,表达着一种情感,一种生活经历里得出来的意识;一种思想,最终的目的是变成文字表现出来,并且得很好地让读者通过这些景物,想到生活里许多不同层次的画面,让你的心境也有不同的释怀;读着这些诗文,你也有了一种漫无边际的放松。
《大雨吹过》,《青蛙象孩子一样玩》,《水井》,《社王》,《牵牛花》,《唢呐在南方以南吹响》,《这些竹子是带剌的》象定格了的照片一样,即刻留在了人们的心底。它们就象一路排着队一路欢歌笑语的幼儿园孩子,在唱着自己最得意的歌啊!它们在自己定格了的位置找到了自己充当的角色,由此向读者展示出自己的另一种风情,一种纯朴的民风,使人想起了很多很多。
写诗不但要写自己的思想,也要景物寓意表达得贴切,用它们表达出另一层更深的生活思考,向读者剖析自己对生活的追求与向往。用自己曾饱受生活酸甜苦辣的深刻体会,写出南方乡村一种古老的美,一种纯朴的乡土意识,一种使人更为留恋的东西。
是呀,大雨过后,所有的枯枝败叶都随着雨水的冲刷而走得干干净净了。生活的每天就这样来来往往地轮回地洗刷着生活中的欢乐与痛苦。一切也都是在顺其自然里,生命的思考才变得有了升华。有了一种真诚的对待,才有了如此厚爱的回报。正如诗人在《大雨过后》里说的:“竹子背后的天空特别清澈,竹子脚下的泥土尤其舒坦,眼睛清爽,心里特别绿”
如果《社王》带走了老年的故事,那《牵牛花》却把童年的瞳景带入了更深更大的希望里了;让这心底依依不舍的南方乡村,在自己的天空下,凑响着和谐的曲子,用清清脆脆的声调,把自己的人生唱好!
2003/7/22草稿于海珠阁
附《南方的乡村》(散文诗组)
《大雨吹过》
一夜寂静之后,大雨来临。
大风夹着大粒大粒的雨点,在竹子间乱摔。全部竹子前摇后晃,它们要受不住了。
然而大雨过后,枯枝败叶附水流走,绿亮亮的浓叶在青翠的枝上轻轻颤动,一滴一滴的水珠像孩子,在竹枝间追逐、戏耍。
叮叮咚咚,跳皮而执著。大雨之后,所有声音浸透浓浓的寂静。
竹子背后的天空特别清澈,竹子脚下的泥土尤其舒坦,眼睛清爽,心里特别绿。
《青蛙像孩子一样玩》
傍晚,微雨过后,晚霞铺满稻田。这时,青蛙们开始演奏。
青蛙们藏在不知名的角落,呱呱地叫。
清嫩的声音互相照应,在黄昏中像织一匠布,薄薄的、淡淡的,透明而坚韧。
青蛙像孩子一样没有世俗的心计,不温柔也不孱弱,无拘无束,在村庄周遭四处流窜,叫喴和撒野。
这是多么清洁的声音!
不驮负一点生活的沉重和梦想的痛苦,像孩子一样玩。
《水井》
岁月如水,流不走二尺见方一洼清澈。
秋后的月,光亮亮在如境的水井中挂着,照耀青苔的期望和石块们的宿愿。
井沿响起声音,脚步越来越近。早起的桶们取水做饭,晚留的笑语呢喃爱情。
风吹雨打,沉静的水井覆盖和滋润着背后的乡村。
一滴一滴……
《社王》
不老的低矮木屋,总能得到一株古老榕树的庇护。古老垂须从高处往地下钻,它们寻求我们所不能想像的事物。
呢呢咒语和啾啾鸟叫,一起一伏,在大榕树下的叶子间穿梭。暮归的老牛,哞哞地从田野中踱不而归,经过社王。它们要回村,归栏。
三月春起,做社看戏。
年老的长者集中在社王听戏,年幼的顽童光着股屁在戏中进进出出。
《牵牛花》
虫儿、小狗,被热辣辣的太阳烤得默然无语。
云片、树荫,约好似的一齐透明。
而残断瓦中,不着痕迹,却蔓延串串生机。
牵牛花——这野生野长的东西,翠绿的微笑怎能如此低下?如此深刻?如此灿烂?
不经意之间让我恲然心动。
《唢呐在南方以南吹响》
唢呐属于羊群满坡的北方,如今却在南方以南吹响。
从夜色入黑开始到天暮擦亮。高高低低的腔调啊,让儿女下跪,让邻里心酸,让鸡鸭肃静,让树叶落泪。
从黑暗开始开亮结束,北方的唢呐在南方好好地哭了一场——那长长的路啊,那么多的桥,那么多的鬼魅阴拦啊,那么多的恩情护送。
沿着村子的走向,对着家的方位,唢呐声声,在夜色中为远行的人吹响……
《这些竹子是带刺的》
谁也不能轻视这些带刺的竹子。在南方,我们的乡村,它们是墙壁的另一种形式:防风、防盗、防可防之物。
大灾之年,开花;
大旱之年,焦黄。
一茬一茬、一簇一簇,开花着,焦黄着,青滑滑的竹杆挺立着。
那么多年了,村里最老的人,谁见过这些带刺的竹子单独生长?谁见过这些带刺的竹子成片死亡!
(2003/7/20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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