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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温特伍斯舰长端着咖啡加入进来,打断了谈话。普莱斯先生挪开身,让一点位置给他。他高兴地叫道:“哎,普莱斯,你和我妻子跟达西小姐谈什么了没有?是不是有人对她把水兵们描述得非常糟糕,‘一只脚在海上,一只脚在岸上,永远也定不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一直在跟她说这是错误的判断。”
    乔治安娜脸红了,笑着反驳。温特伍斯太太帮着她,也把这个话当成一个玩笑。但是奈特斯里太太在听懂了温特伍斯的意思的时候,用不同意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说道:“当然达西小姐不会把传统的谬论当真。我认为,‘男人们永远是骗子’不是特别指的水兵们,而说的是所有的男人。”
    “当然不是,”温特伍斯舰长开玩笑地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但是达西小姐不只是把怀疑建立在那句话上,而是在更严肃的立论上。”
    “佛里德里克,我不允许你这样无情地取笑达西小姐。”温特伍斯太太说:“这太不像话了,我相信你一定是断章取意,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是不是,达西小姐?”
    乔治安娜又害羞又好笑,没有一点儿生气。她注意到普莱斯先生的眼光静静地看向她,不能明确地为自己辩护,她只能说:“是的,温特伍斯太太,这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温特伍斯舰长,你不公平。但这不重要……我说过我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看法……我只是想我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容易改变,如果这是真的话。”
    她不知道,究竟他们是否从话里懂得了她的意思,但这种混乱对她有好处。温特伍斯舰长马上以适当的严肃态度道歉:“对不起,达西小姐,请原谅我的愚蠢,因为感到你对我们这班人的某一方面不加赞许,我很悲哀,于是想为我们的性格做一个澄清,仅此而已。你很善意地表明了无需澄清什么。”
    “我不认为达西小姐是那样的意思。”奈特斯里太太说:“我承认我好奇为什么她认为水兵们是易变的。对比一下不同的观点是很有意思的。他们相处的经验告诉我完全相反的结论。”
    乔治安娜感觉到奈特斯里太太话里的双重含义。她因此而完全误解了她,让她感到难过,甚至是在这种调侃的情形之下。但是她没有能够恢复冷静到可以为自己辩解,温特伍斯舰长就把话接了过去。
    “达西小姐的认识到的水兵们易变是很让人遗憾的,奈特斯里太太。”他严肃地说:“这完全是从书本上和戏剧中归结来的,我们知道人们如何总是看人性中坏的一面。她需要对现实生活有更多的了解。比如对我和普莱斯先生,”他向威廉鞠了一躬,“还有很多让人接受的海军的样板,从而形成一个良好的看法。对不起,达西小姐,我这样以一个发言人的态度说话,我怕我的冒犯会妨碍了你表达你想表达的感觉。”
    “我希望你总是像这样正确地理解我的意思,温特伍斯舰长。”乔治安娜笑着回答。她看到奈特斯里太太开始低声跟普莱斯先生说话。为避免听到她谈些什么,她转向温特伍斯太太,建议她们坐到靠近钢琴的地方,于是她们调转了方向。普莱斯还没有时间回答奈特斯里太太,马上也到了乔治安娜的边上,问是否可以帮她找到一个座位。温特伍斯太太恰好也被宾格莱小姐叫走了,乔治安娜不情愿地让他带她到房间对面的一个沙发那里。他为她弄来了另一杯咖啡,又把她手上的一杯端走了。他坐在她身边,以一种安静的、彬彬有礼的态度来平缓她因为和温特伍斯舰长不合时宜的辩论而受了刺激的神经。她没有说很多,感激他没有重新提起刚才的话题,希望他对那些话不要认真。但当他问了一句话以后,她的用意就不同了。当时他停了一下,问道:“你有没有班奈特小姐离开伦敦以后的消息?”
    她努力地收拢自己的思维,记起姬蒂希望她做的。是的,她很好,她的朋友似乎很健康,并且似乎很喜欢乡村的生活,虽然在伦敦呆了这么久之后,那里似乎太安静。威廉·普莱斯表示同意,说班奈特小姐很活泼热情,她喜欢很多的事物,而且很热心地投入所有的一切。乔治安娜非常赞同这一点,想到姬蒂今年非常高兴地来到伦敦,又很遗憾地离开。威廉·普莱斯说,班奈特小姐的朋友们很遗憾她的离去。
    “这样太好了,”乔治安娜想到:“但是我们还没有进展。我对他还很怕羞,或者他对我有些拘谨?哦,我想知道姬蒂想让我说什么?如果我是奈特斯里太太,我或许可以把关于水兵们易变的话题搬出来,获得好的效果,我想她是以为我对普莱斯先生感到怀疑。让人有这样的印象,真是不幸!”
    她心里的自我辩解被普拉斯先生的话打断,他说他还没有去过达比舍,想必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这给了她一个机会,她解说了迪斯伯劳格花园附近的美丽风景和一些特别景点,又加上去说她希望这不会妨碍他在秋天的时候亲自去看看。他亲切地做了回答,说到时候如果他可以自己做主的话,没有任何事情会阻止他前去。关于彭伯里他又问了一、两个问题,还有关于两个庄园之间的关系。他从他姐姐、伯特仑太太那里听说过那是一个可供参观的地方。她曾经在英格兰的中部旅行,参观过所有的大小教堂。他说她甚至也世俗地参观过一、两个这样大的豪华宅邸。乔治安娜问这怎么就是世俗。他告诉她说,他们当时都想错了,原来她的哥哥和嫂嫂是最可爱的人,而且特别地好。
    这样的描述,乔治安娜希望听到更多,但是唱歌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歌声结束的时候,普莱斯先生问了一个问题:“你不久就回彭伯里吗,达西小姐?”
    “一个月以后,我想,但是我在两个星期之后离开伦敦,到汉斯福德我的姨妈家里去。”
    “我不得不遗憾地说,我马上就要离开伦敦。”威廉·普莱斯说:“我要去波茨茅斯,我妈妈要搬家,而且她有很多法律方面的事务要处理,从我父亲去世之后,她希望我能够帮助她。”
    乔治安娜赞同着他的决定,她想,这可能是这个年轻人今晚情绪没有上一次高的部分原因,他很明显地不喜欢离开伦敦。她努力地去想有没有方法表达给他,告诉他她回家的时候就会见到姬蒂。竖琴的演奏又开始了,使她忘记了说话,专心于听她一直喜欢的乐器。普拉斯也专心地听着,当乐曲奏完了的时候,他们谈论着演奏,他说:“竖琴总是让我想起我认识的一个最迷人的女人。她曾经演奏竖琴,现在也是,我应该说。所有的场合都把她和竖琴联系在一起。”
    好奇心和礼貌使乔治安娜继续询问更多的细节。私下里她很想知道他心目中的迷人的女人是什么样子,他很快地回答说:“她是几年前我姐姐结婚之前我在曼斯菲尔德花园遇到的。她是伯特仑一家的朋友,也就是我姐姐的朋友了。但是当时的情况使她们绝交了。克劳福德小姐的人离开了那里,现在我只是在伦敦偶然见到她。”
    达西小姐的惊慌失色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询问式地看着她。两个人不觉同时向对方发问。“是的,我见过克劳福德小姐,”乔治安娜说:“多么奇怪的事情啊!几天前我在花园里被介绍给她……被一个朋友。我在我的哥哥和嫂嫂那里也听到过她。”
    “这真的很奇怪!我希望我和她一起的时候就知道这些。我最近经常见到她的姐姐,格兰特太太,还有克劳福德小姐本人,像这样闲在伦敦,是我讨厌的,但毕竟有让人喜欢的方面。”
    乔治安娜小声说她想也许是因为他不经常在伦敦的关系。他接着以非常平静和坦白的态度说:“是真的,没错,我以前从来没有时间去看周围的风景,克劳福德小姐经常在伦敦,她带我去到处看。她说按顺序,要把我的时间浪费得尽量有用。今天我们去了美术馆,上个星期我们去看了银子做的舰艇模型。很稀奇也很有意思,我认为最不能错过。这样新奇的设计和制造!我希望我可以让你看到,达西小姐。”
    乔治安娜回应着他的愿望,但是对赫斯特太太所说的克劳福德小姐是一个迷人的年轻女人的话更感兴趣。她于是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说你认识克劳福德小姐有一阵了,普莱斯先生?”
    “哦,是的,有好几年了。回想当初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一定还是一个很小的男孩子。在社交场合,我把她看做一个大人,这样说不是很有骑士风度,不是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但是我总是很尊重她,当两个家庭交恶的时候,我总是努力地保持着跟她的联系,还有格兰特太太。因为这样的隔离不是她的过错,是她哥哥的。虽然我知道她也受到了很多责怪。”
    多么容易就会轻信人们所说的话,如果我们愿意的话!这番话完全地解释了关于普莱斯先生的流言,使他开释了任何嫌疑。他只是忠实地对待一个老朋友而已。克劳福德小姐被证明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值得费兹威廉上校的爱慕。乔治安娜很想再问多一些,看看普莱斯先生是否能给近来发生的令人困扰的事件以更多的解释。但又觉得这样可能过于放肆了。他坐在那里沉思了片刻,不知道他在同伴心中搅起了感觉,回答她的问话,他热情地说:“是的,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也同样地迷人。你会喜欢她的,达西小姐,如果你认识她的话。我今晚听说她已经订了婚。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希望不是我听到的那个名字,无论如何,应该认为这是一个好的结果。”
    他最后的那句话不知怎么说得很快,好像是不希望这样。他明显地看到乔治安娜的脸上和声音中透出的焦虑。“她订婚了,普莱斯先生?我想也许是这样的,你知道跟谁吗?”
    “我听人说起这个名字,达西小姐。但是我不喜欢……我首先还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威廉·普莱斯带着一种尴尬说:“当然啦,我很理解,在还没有确定以前不应该说什么,但是没有疑问地这是真的。”乔治安娜叹了口气,坠入了沉思。他的同伴关切地看着她,没有却打断她。
    几分钟以后,两个人分开了。乔治安娜被叫去表演钢琴演奏。看到威廉·普莱斯专心地听她弹奏,她不禁感到欣慰,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他对音乐的热爱,这是一个人的性格中又一个具有魅力的特征,也是她从今晚中得出了好的印象,虽然整体上说,是一个令人伤心的晚上。她无意中被奈特斯里太太、或许还有温特伍斯太太误解,她很关心她们怎么看她。她没有机会提到姬蒂,也没有可以告诉姬蒂她想知道的消息。最糟糕的是,她对表兄的担心被证实了,她不但不能帮助他,而且只能被人告知他所经历的失望是最后的,也是永久性的结局。
    乔治安娜的思绪完全围绕着他,竟一丝也没有做有关克劳福德小姐的选择的猜测,只是有一点可惜一个人拥有他的爱慕而丢开,反而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不,这个世界总是故意地扭着劲儿。乔治安娜上床的时候,思念着伊莉莎白的安慰还有彭伯里的家,一边害怕着将来的一些天,在凯瑟琳姨妈那充满裁决和毫无同情的目光下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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