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节感恩

         换房风波
我家住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北、天山脚下的二中住宅楼四楼402室。
“窗含天山千秋雪”，其中就有天山山脉的最高峰一一海拔7435米的托木尔峰。
清晨，太阳点亮天山，金光闪闪……
白天，楼下花木隐隐，校园喧喧，书声朗朗，铃声悠扬……
傍晚，天山披霞时教室里灯火通明……
我住过山东、广州、四川……但二中的这套房子让我住得最安心，温暖，因为这房子当初不是分给我的，它经历过一个换房的故事：
二中住宅楼高六层，当时的分配方案主要是按教龄、职称、学历和在本校的教学时间打分来定楼层。
大家都希望住第三或第四层。
虽然我以前在二小任教十五年，由于调二中才两年，这样打分对我很不利。
经过一年多的讨论，终于在11月的一天晚上宣布了分房结果：我分到的是五楼501室。
我刚到家，同事余海峰老师就来了电话。
余老师问：“吕老师，你要不要四楼？我想和你换。”
我很吃惊：“您年纪大，我不能看着您爬高！”
他急了：“我想住五楼，你说声愿意不愿意换就行了。”
我说：“我当然愿意换。可那么多人想住四楼，您为什么要跟我换？”
他说：“你人好。”
余老师在逼我。
我又问：“杨老师知道吗？”
他说：“你放心，这是我们商量好的。”
我决定了：“我同意换，谢谢你们！”
余老师和他妻子杨觉荣都是二中的老教师。
我性格内向，来二中任教时间又短，我们除了遇到打个招呼外，几乎没有往来。
原来，余老师本来分的是三楼301，他看到分到四楼402的老教师在分房现场哭得伤心，就决定用自己的301换402，再用402换我的501。
我们的交换在学校引起轩然大波。
其一是没有通过领导私自交换，其二是余老师和我换，使得他们的老友心难平、存疑，由此引发了不少谣言：有的说我送余老师几万元，有的说我爱人帮他儿子安排了工作……
分房后第二天，校长和总务主任分别把余老师叫到办公室谈话、拍桌子……我怕余老师那瘦弱的身体承受不了，但又帮不了他：领导不理我。
路上我碰到他：“余老师，您能撑得住吗？”
他笑着说：“领导想让我把房子交给他们，由他们来重新分配，我不同意，他们发火了……我问心无愧，不怕！”
我可以想象余老师在校长办公室的两个多小时、总务主任那里的两个多小时是怎么过的，还有以后会怎么对待他……
11月底，天山脚下，雪花飞舞……
当我第一次踏进402室看新房时，发现窗外余老师正在搬家：入住楼房501……我们几个换房的人安心了一一除非……
分房结果正如我们所愿。
当然，余海峰和杨觉荣老师在无偿地与我换房时，也将我推向了不归之路一一像他们那样，做个好人。

天上正在落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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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海峰 杨觉荣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