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母亲 觉虹 母亲于1946年因积劳成疾去世,至今已60多年了,但有些事仍记忆犹新。 我的祖籍在广东台山,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我们逃难到香港,父亲去了马來亚。母親带着我和弟妹三人在香港由父亲每月寄錢來维持生活。当时弟妹年纪小,母亲除了照顧弟妹外,每天还要接送我上学,風雨不改。1975年我和弟到香港旧地址去探访,楼房仍在,但我读过的知用小学不见了,母亲来接送的影子也没有了。我们在旧址徘徊很久,呆呆坐着,不愿离开。 香港淪陷后,邮政不通,收不到父亲的汇款,我们生活拮据,母亲带着我们又回了家鄉,从此母亲负起了養育儿女的责任。一个从没出过家门的女人,带着布袋装滿故衣,步行百多公里到阳江、电白等地去做工,一般7至10天回来一次。有一次,我对母亲说:“妈妈,读书要交学费,你的负担这样重,我不想读了,不如帮你手好些。”母亲很慈祥对我说:“雄,你最大,千万不可这樣想,年纪这么小,不读书能做什么?幾辛苦我也供你读下去。”从此,我读书更努力,成绩大有进步。 抗战结束后,1946年母亲染了肺病,不能继续外出,住家医疗。在当時医疗水平差、药品短缺情況下,为难医之症。结果越医越重,不久去世了。 1947年父亲从马來亚回來,我将情况告诉了他,带他去省墓時,我写了首诗:
風和日丽艳阳天,谒拜亲娘到墓前。
敬酒三杯能百解,燃燭一副祝安眠。
当年战火家離散,今日和平喜讯传。
骨肉情隆相爱助,勤劳创业共心坚。 父亲不住出声,将诗拿了去。后來,在他给我的诗稿中發现,他也有省墓诗。 现在我们都已退休,我和妹居住美国,弟在台山,不肯來美。弟的十多个孙和外孙,全是在美国出生的,我们相处得很好。
母亲:我们都好,你可放心了。 2012年4月10日Oak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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