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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甕公外傳》第三章(之10)地下賭場.黑白道掌門人
    且說伍子介先生在〔華商會〕故弄玄虛,讓黃利九畫押作會員,刻下偶然聆聽了「太極功」,心下突然靈感來至,想到延攬甕公創設〔太極班講座〕,地下賭場黑白道可以雙管齊下,就是〔華商會〕最大的創作了。

    「利九兄,本家妹問得對,在地下賭場設太極講座,〔華商會〕願助兄一臂之力,黃兄可以名成利就。」因此,他滿心得色笑起來,「嘖嘬嘖嘬」吸煙斗噴煙。
    「子介哥,您考死黃利九啊!」而伍月花聽著,卻蹙起了蛾眉。
    「〔華商會〕地下賭場有違法之處,誠如賭場總監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是,天上哪有憑空掉下餡餅?黃兄的太極功名正言順,設館授徒正是妳哥時來運轉吉日佳期。」他望著本家妹說,覺得自己為她做了天大人情,興奮地「嘬啜」聲吸煙斗。
    「伍子介師爺,陰陽太極功焉能在龍蛇之穴廣招門人?先生不畏街坊流言,壞了〔華商會〕清譽?我黃利九不再四海為家行走〔華洋號〕,不是天下為公的任左右艇王。」甕公無意反唇相譏。
    「黃兄過慮嘍!〔華商會〕地下賭場總監開過玩笑:聯邦政府在華盛頓DC,山高皇帝遠,聯邦調查局管不到唐人街。利九兄,〔華商會〕以正式法律文件跟您簽約,絕無差池。」伍子介先生顯然給他的生意之道陶醉了。
         
    「我明黑道白道都是道。中國人的謀生之道始終是亞細亞的小農民心態,難怪民國名人胡適之先生和魯迅先生都要批判孔夫子。儒道專制中國三千年,他和關帝爺一樣得民心惡民心,成了咱中國人性格。毛澤東打倒孔家店數十年,是最小農的精神狀態。」甕公這回又順口開河了,「大顛大廢」出格毛病又來了,說完還咪咪笑。
    「利本生也懂毛澤東,他說老毛比朱元璋還陰毒。」伍子介先生卻順水推舟,又噴了口煙。
    「子介先生,怎能把太極功跟毛澤東想提並論呀!」甕公陰聲說,心裡有些忿氣。
    「子介哥,設太極講座,本家妹早有設想,就是等我甕公哥下定決心,但不在〔華商會〕。」諒山妹的話似乎打圓場,很出甕公意外。她微笑,頰邊的笑靨生花。

    「伍子介先生,謝謝關照。但在下先小人後君子,我最怕賭字當頭,曾在任左右先生面前發過誓戒賭,在先生本家妹面前許願戒酒。再說,在黑道賭場設太極講座,有違道德,黃某要三思。」甕公知他大妹話出有因。那時他多麼惦念酒甕和酒甕情。刻下好渴望有酒。
    「設講座符合老祖傳播國粹精神,我願以〔華商會〕公鑑美東南第一個中國太極功講授館誕生。就趁黃兄今日成為榮譽會員,請太極師傅駕臨地下賭場視察場地。」伍子介先生仍然盛意拳拳,一意送本家妹這個大人情,如他想像的心靈深處一個神秘夙願。
    「子介哥,小妹明人不說暗話。我感謝師爺哥盛情,但取決甕公哥個人意願最主要。」伍月花祇有把心裡的盤算還給她心裡的甕公哥。
    「聯邦政府在華盛頓DC。〔華商會〕罩得起美國佬掃蕩黃賭毒嗎?」甕公沒有表示態度,祇強調自己腳踏實地美國的現實感。
    「〔華商會〕是正式社團註冊,跟黃賭毒無關。〔太極功講座〕以〔華商會〕公鑑名譽在工商處註冊牌照,黃兄廣招門生名正言順
    。」伍子介先生說著,師爺煙斗輕敲了下赭石煙缸。他打開煙絲罐,開始慢條斯理塞煙絲,把空間讓給本家妹和甕公,為今日的盛會佈局會心微笑。
    「承蒙師爺錯愛,關係人生大計的事,我還是聽命大妹子調遣,讓我倆從長計議。」甕公似乎盛情難卻了,祇好乃暗忖緩兵之策。
    「拳當江湖聚會,請黃兄到地下賭場觀光觀光,也留個紀念。」伍子介先生祇好下回分解。
    於是,伍子介先生的下回分解,才往下面情節發展——
         
    由伍子介先生主導落賭場觀光。打雜王手上吊著一串鑰匙,穿過茶房,踏下一道石屎階梯進地窖賭場。一行四人踏下階梯,站在地窖閘前。但見打雜王開啟了大閘門鎖,推開出來卻是街道。迎面幢幢樓宇銜接蔚藍天空。伍月花經營飯店廿歲有餘,知道〔五月花飯店〕跟〔華商會〕是同樣式樓宇,拐過樓角就到後街門,再由後街同樣階梯同樣門閘進入地窖。她的飯店後門是為送貨卡車打開,方便裝箱菜肉卸貨和出入;而眼前腳下的後街地窖出入,則為了賭徒走旁門左道。

    由打雜王引導,開啟後街閘門,一行人站在一道鐵門下。甕公才發覺別有機關:牆上有個電掣。打雜王舉起右手按電掣。約幾秒鐘光景,從裡面傳出一個人的聲音——
    「誰呀?」甕公聽出是閩南人普通話。
    「標叔,是伍子介先生帶貴賓來訪。」打雜王答。
    甕公見伍子介先生微笑,含著的煙斗噴出一口煙。
    「通告利本生一聲,貴賓到!」打雜王說。

    聽到叫「標叔」的人通報聲。隨之黑閘門洞開。見到叫「標叔」的老人從一把灰色椅座上起身躬身。他面前牆上置有一台十二寸型閉路電視。約莫一分鐘光景,伍月花和甕公見到鼎鼎大名香港仔利本生——一個笑口吟吟的人朝他們快步走來。利本生身後還跟著一個手掛相機的靚女。

    甕公看利本生,自然腦海搜尋利本生印象——香港男子樣貌清瘦,但身材結實。看骨架知是跑江湖角色,想他是練家子。他終於記起這個口無遮攔的香港仔,曾經翻起〔華商會〕一段不尋常的歷史風煙——(利本生肚裡藏乾坤志,於今他是統轄一片江山的人物,連伍子介師爺也稱道小諸葛亮,連我的諒山妹也敬畏他江湖黑白道…)甕公想不出所以然,恭候眼前年齡差他一大截的香港仔怎樣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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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雜王手上吊著一串鑰匙,穿過茶房,踏下一道石屎階梯進地窖賭場。一行四人踏下階梯,站在地窖閘前。但見打雜王開啟了大閘門鎖,推開出來卻是街道。迎面幢幢樓宇銜接蔚藍天空。”
      精彩传神的描述。
      有些特别用词不知是什么,但很有意思。如“石屎阶梯”这样的字眼,应该是广东话吧。
      本利生给人印象深刻,此人非等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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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翎翅,「石屎階梯」是我以家鄉對「紅毛泥」(水泥)結構房子習慣叫法,寫慣用慣了,今日讀了妳提問,才想到該斧正。在作者許多鄉情故事中,很多這種問題。
        利本生這個人物,讓妳注意,和作者命意一樣非等閑之輩。筆者會心微笑。利本生的確是關鍵角色。一場如假包換的「師徒」之緣,在地下賭場「定格」筆者認為有故事。所以後來的過場關係,還是要在後續故事對這個角色作血肉性的描寫。
        謝謝翎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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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参先生的文字有地方特色,如果不妨碍理解,还是不改动为好,读来津津有味啊。
          邓治
          不可吃尽不可穿尽不可说尽
          又要懂得又要做得又要耐得
          ——山西乔家大院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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