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由钟面前照个像
费城主人黄兄带我们去参观自由钟。自由钟在唐人街後面，不消几分钟车程就到。我们一行人跨过国会广场大街。放眼眺望，站立两百馀年的国会大楼，白色的楼廓并不辉煌灿烂，尖尖的顶端戟指蓝天白云，像是避雷针和塔。我想的自由钟是美国过去的历史和向人类宣讲人权、自由、民主等普世价值的由由钟。国会广场虽逢假日，一样遊人如过江之鲫；但黄兄从鬼婆服务员口中了解到，今日国会大厦不开放给遊客进去参观。我们祇能外观远眺，随黄兄去自由钟展览入口排队。
沿著粗輭的红绳间隔的排队阵容，很快就轮到进去参观。大部分是世界遊客，白人多数，也有老黑，黄脸孔也有，寥寥可数。进自由钟大堂了。有秩序的遊人，也许都满怀响往人权和自由两个字眼的意义，表情脸上写在脸上，兴奋的沉默的都说明共同的理念，相对自由钟的虔诚和敬仰。有许多人进入红色地毡的大堂，忙著去浏览四壁嵌镶的关於自由钟的历史图片和文字档案，要照像存档，作永远的纪念。自由钟站立大堂的後面，给红绳四围隔开参观的遊客。人影有秩序地流动，静静地守候轮流，观赏他们的目标。有人远远地眺望自由钟，有人围绕自由钟照像，把自由钟形象和参观者摄进去；有人等待前面的人走开，找紧时机请人代拍，把自己和情侣站在自由钟下的神采摄进镜头，留下到此一遊的神圣感觉。
来参观国会和观赏自由钟，最大的心意不止望见那座钟。其实，就以钟的外观形象来说，非常立体化的一座黑色铜钟(？) 或铁钟。说钟，世界任何国家都有，它没有甚麽大的看头。就以钟形象论吧，我国冶金早著世界，尤其庙堂文化写下的中华文明，我们的庙堂之钟最多最宏伟。庙堂钟敲108响的声韵，迴响了过悠长的庙堂文化，是宗教式的莊严而和谐；但这个宗教性的虔诚之钟，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你没有给香火剃度，难有缘敲打和感觉庙堂宝地这份「天籁」之音。想起铜钟之音，自然想起张继的《枫桥夜泊》的诗韵，寒山寺那只神钟之音越过千古的神韵，我想稍读过古诗的人都会记张继先生这首传世大作。然而越过历史画卷回到现在眼前，我是想说，费城这座自由钟是宗教性的也不是宗教的形象，她给人一份分享自由的神韵叫信仰，它的信息留在历史里叫做人权之音，看它和感觉它的意义就是它传递的自由讯息，最草根性。这黑色的钟由下端至中部有条指大的隙。我不知这条大隙的历史，意外形成还是人为的敲打弄成？但显然不会如我国庙堂信仰者的浮屠遗留。想到触景生情的感和觉，我的感悟似乎又感性多多，心与自由钟传递的伟大信息是应合的。
我觉得自己活在自由当下，就在自由国休养生息，自由化和民主化的日常生活，应该说最见證美国人标誌的人类追求「自由」和「人权」的本质，甚麽理论也好，草根性的话本质意义最能深入人心。两世纪前，13个个英属殖民地联合签署《独立宣言》(1976年7月4日)，组成美利坚合众国。出的政治家杰弗逊、富兰克林等人草拟的《独立宣言》，开拓了人类文明史新一页，影响了二百馀年的美国文化和全人类的价值观，即「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赐予他们一些不能剥夺的权利：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权。」由乔治亚．华盛顿於1789年9月被选为美国独立第一届总统，到1861年6月11日阿伯拉罕．林肯宣佈解放黑奴，可以说，美国的独立精神，宣言的民权，也直接影响了後来美国在世政治和经济的形象
，林肯总统解放黑奴运动，成了美洲大陆最可歌可泣一页人类赞美歌。
黄兄告诉我，以前参观自由钟和敲打敲钟响时，参观者都会在钟旁设置的小孔投进一个钱八银(一个2角5分美国硬币) ，然後才照个像留念。现在有无？黄兄未说，我也未见有人投钱八银。此刻我也默想，孔夫子和他弟子们的修行言论，集成中国最伟大的哲学，并让世界许多行为学家奉为经典，没有人可以推翻。但我们的国家与国民性之间很缺乏和谐论。我最想念老子骑著他那头老牛吟咏「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的人道论；他的万物母生的天下母论，其实应该是人类最先创见的由母体诞生的人权价值观，国人应该最懂或重视人对天地之母的敬仰，和对养育帝皇将帅的天下老百姓敬仰，给他们一份和谐的人生。自然，由世界和谐论，我想起曾经生活的青春时代，深深感受祇许州官放火不準百姓点灯的官民之间的文化论调，一把「和尚打伞无髮无天」，就把天下小百姓捲进生死存亡的苦鬥，一代红卫兵爷们高举大红伞横行霸道践踏人类生存权。为啥这般无人性的君民関係，偏偏在创导和谐论的文明古国永远地演出？面对这座像徵人类价值的自由钟，我想起这些，实在不伦不类，就算是个人心态吧。我朝自由钟鞠躬，在心里默默祷告，将就任44届美国总统的黑人奥巴马，为世界和谐唱一首新曲。
「福兄，叫黄兄给我们照个像。」我说。这是我在自由钟面前照个像的最大心意。福兄从香港来，我和他在自由钟面前照像才最富纪念性。
22/9/08写於呒吟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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