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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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路易斯安娜,北接阿肯色;西连德克萨斯;向东密西西比;朝南乔治亚。地盘在美国第三十七,气侯和我中国的故乡--山城重庆差不多,但这里不唱红不打黑不扫黄。这里没有连绵起伏的山,只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有很多湿地,而我分不清沼泽,湿地和草地。英语里好像都叫”死娃暮扑”(swamp)。“死娃暮扑”走不成泥丸,水通常有一米到数米深。查英英词典,Swamp意思是:“一块地上老都有水”,所以翻成湿地没错?但我“湿地”的汉语语感,好像是水泼在了地上,水浸了地,地也吸了水,只是看着湿。比起河,比起湖,比起海,湿地的水要浅很多,但比起“嫁出去的女”在地上,湿地上的水,可是多得多,深得多。湿地上的水,没波,没浪,长年都是安祥。路易斯安娜湿地的景观是美不胜收,湿地里有森林,一行行,长长的,一直长到蓝天里。
湿地很像湖,水涟涟,水深深,文刀来了会钓鱼,开尔来了要唱歌。湿地里有大树有灌木;也有“爱力给特”(Alligator),还有美国黑熊(American Black Bear),更还有苍鹭(herons),白鹭(egrets),和大鹮(ibis).
从路易斯安娜州的州府“半疼肉挤”(Baton Rouge)城朝西,没多远你会看到很大一片湿地,天旱时,湿地里的水决不会干;但到了雨季,湿地上是一片汪洋。两条二十一迈(三十七八公里)多长的公路桥立在水上,每天车流不断。一直向西,就是洛山矶。记得我十几年前头次从这桥上过,很感慨美国人民的勤劳和伟大。水里架长桥,修高速,不是容易的事。
要湿地真面貌,那得坐渔家小船。电话预约,下船塞钱,就有人驾小机动船,带你到湿地里去“曲径同幽”。幽处大树挺拔,水草丛生,郁郁葱葱,鸟语花香。“爱丽给特”(鳄鱼)静静地伫立在水上的灌丛,看人很深情,明明白白地给你送秋波,很像些盼先生归的少妇。你要是人牛,你要是胆大,尽可以假想自己就是先生,迎着“爱丽给特”们火辣辣炽热热的目光。
去年十月,我陪远来的客,认真欣赏了一番我们家门口的湿地。说来惭愧,我在这里过活了十几年了,这么好的游览,我却才知道。出家门,开车七八迈,就到了那片湿地。要赶上旭日东升或夕阳西照,那水边的风景水里的树,真太旎人了。
渔家机动小船,接七八客,腿脚不太灵敏的,船夫给搀扶。路易斯安娜渔民的英语,不怎么好懂,但你能感到热诚。两小时湿地游,听他们呜里呜嘟。最多的树,叫“晒不蕤丝”(cypress),英汉字典上说是柏树,但和我脑子里的松树的兄弟,柏树,查了不知多远?可恨文化大革命,我的植物知识很不健全。待他日再回国,定要把咱中国的柏树看个仔细。
“晒不蕤丝”,看上去美,叶子上像总是很多白絮,支干很挺拔,大小很参差。湿地里有各种灌木水草,水就一米来深,钻进里边以前,要抹防蚊油,这才能幽幽然也悠悠然。举目看天,大树遮住了天,有地方能看着一线天;低头看水,水里有活物。我特别爱看蛤蟆,个个忠厚老实,看到小船来就把它们的鼓鼓眼对着你鼓鼓:哈锣哈锣。树上的鸟,叽叽喳渣。夏日里,小船上,欢声笑语一片,人生难得几次欢。
我不知道路易斯安娜州的湿地有多少,有多大?打算一一走过。我知道湿地里为什么有些地方有树,而有些地方没树?没树的水面像大湖;有树的地方像草地。“不怕远征难”,坐小船,逛遍这里的湿地,庆祝辛亥革命一百年。听麻麻的南方英语,时时瞪着大眼,捕捉随时的惊喜。一只“爱丽给特”看我,一只大鸟扑天,一个蛤蟆哈锣,一句雷人话语,全惊喜。
游湿地,真是次很好的体验。等朋友来,“乐乎“?,再把湿地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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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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