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到了榴梿旺市的时候了,巴刹(马来话:菜场)的榴梿摊多了起来。榴梿因其营养丰富而被称之为果中之王,街头巷尾的各个水果摊档,巴刹,大型超市都有它的影子。其馥郁的气味,充斥着各个角落 , 这也是本地的一大特色。不喜欢它的人会说:“榴梿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 臭哄哄的!” , 我初来乍到之时 , 也对这东东没什么好感 , 臭熏熏的 , 弃之如敝屣。盖因初次闻其味时,一阵恶心,差点晕倒。 对于坡人嗜食榴梿觉得很是惊奇。 有同事问我喜不喜欢吃榴梿 , 见我摇头不语,同事于是就夸耀起来 : “榴梿就象你们上海的臭豆腐 , 闻起来臭哄哄 , 吃起来香喷喷 ! ” , 可这榴梿着实比臭豆腐气味浓厚得多了 , 。 那时我觉得西瓜才是果中之王,当令时节 , 它也不是充斥上海的大街小巷 ? 不过在坡人面前如此这般 ” 多舌 ”, 多少会伤了他们的自尊 , 为免 ” 欠揍 ”, 也只好让任凭他们夸夸其谈 , 我只是对榴梿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认识了榴梿的真正价值 , 在熏天的 ” 臭 ” 味中 , 嗅辩出了它的所蕴藏着的香味 , 让我恍然大悟 : 坡人缘何如此嗜食榴梿。 他们真会享天赐之福哎,这苍茫天穹底下,造物神真是太慷慨了,在常年如夏的南洋,富有地方色彩的水果种类繁多,最具特色的当数榴梿了。那次偶然的机会让我初识榴梿,回想起来,颇觉好笑,那一次因工作较多,下班迟了,刚好有榴梿小贩在园区叫卖(直接在小面包车上偷卖),同事们你一颗我一颗当街买了吃了起来,肌肠辘辘之际,也顾不得香臭了,化了二块钱买了一颗,捏了一粒果仁置入口,“哇!”,真好吃,仁肉吮食在嘴里,全无其所闻之味,感觉是甘甜带有青葱之辛辣薄菏香味强烈地刺击着味蕾,哈哈,怪不得他们吃得如此大快朵颐,顾不得吃相雅不雅了。从此以后,便喜食榴梿了,每逢其上市之时,经常买它一二粒,饱足口福。 榴梿的产地,余寡闻,知道的也就是新马泰和印尼。论榴梿的品质,产自马来西亚的榴梿甚佳,盖因马来亚半岛地势呈丘陵多坡之地,海洋季候风带来了充沛的降雨量,以及炎热的天气,最有利于植物光合作用的大气温度(日照常年卅度上下),榴梿树植于山坡上,不会因积水吸取过量水份而降低糖份,又不会太干;再有就是马国的土著政策造就了马国华人勤劳智慧,不断改良品种。榴梿的售卖花样经较多,有“包开”,“包食”,“包熟”,“自选”;有以“粒”为单价的,也有称份量的,不同品种价钱也不一样。打开榴梿壳,手指轻按果肉,若果肉柔软有弹性,说明果实熟而且上乘;若是肉破出水,水烂熟了,或是放太久不新鲜。若榴梿不新鲜,捧在手上,闻其味,少了清香味,而变得臭熏熏了。若果肉僵硬,则是生的。果肉颜色呈黄,红,淡青,白;果肉滋味有甘甜,苦中带甜,辛辣香甜。(有网站介绍郁达夫称其味如臭乳腐带有洋葱味,可见它是 ” 臭 ” 中有香,初闻是 ” 臭 ” ,仔细闻还是香的。若果柄呈青色,则果肉多半是青肉;若果柄呈黄色,则果肉多半是黄肉。果核硬大而肉薄,软小而肉厚;当然是核软小而肉厚的为上品了。大多数榴梿是核大而肉薄,幸运的话也会选到上品的榴梿。
挑选榴梿,闻其味,若味淡,那多半是未熟或果肉清淡如水,“鸡肋”也;若味呈腐臭,说明不新鲜了。挑选榴梿,观之色泽,果色青翠香味浓郁为新鲜矣;摇晃之感觉仁核摆动为成熟而糖份足矣;掂量之感觉有轻飘而不沉为核软小而肉厚矣。所谓“包开” ,” 包熟”,就是由摊贩当面开,不熟包换;“包食”和“包吃”,就是果肉不是水烂烂的,包你好吃。我经常“自选”,除了贪其便宜外,主要还是 ” 成就感 ” 心理使然,倘若凭自己的判断,得偿所愿,岂不美哉 ? 商贩大都无良,唯利是图,不会把最好最新鲜的卖给你。论品种 , 产自南马 Johor Bahru 昔加末的 D24,D101 最具盛名了 , D24 肉苦 , D101 肉甜 , 图中的榴梿是 D101 。上了品的良种 , 基本上粒粒皆好 , 当然是 ” 包吃 ” 啦 , 每粒价格通常介于 S$5 至 S$10 之间。
榴梿不象别的水果,一定要待其瓜熟蒂落,自然坠落,不能硬摘。也有不良者,鱼目混珠,为赶时令,将未成熟的榴梿砍下充数。硬摘的果实即使是放到发霉,也不会变熟的;而熟了的榴梿不耐,很易变质。据说榴梿是在夜间悄悄坠落,不会砸到人。有句俗话:“还等什么?等榴梿跌啊!”,可见要等榴梿跌下来,也太费时了。有一年,在上海火车站附近的商店看到泰国榴梿,它们被冷落于一旁,无人问津。这也难怪,不是上海人不喜欢,而是那些榴梿一看便知不新鲜:枯黄的外壳,大大的个头,其臭无比,嗅辩不着香味。每次我们回沪,多少要带点南洋的特产榴梿,用塑料袋里三层,外三层地包扎好夹藏在手提行李中,即便如此,还是隐隐地感觉到有味漏出,还好关卡人员未有觉察。在狮城,榴梿不能上巴士及地铁,更不用说上飞机了。
榴梿性温,多吃会起内热,吃后可以喝些盐水,或吃些叫作“山竹”的凉性水果。说来也奇,这二种水果,阴阳两合,又同一时节上市。一个称“王”,一个为“后”,造就了狮城独特的街市夜景。以前榴梿一年内上市两三次,如今似乎整年都可看到,也真难为了榴梿树了,想必农人勤加施肥,催其多长几熟,可以财源广进。地藏五金,这儿人们做生意的有拜大伯公的,有拜关公的,然土地公倒是大家都是要拜的。朋友,当你吃着榴梿时,是否想到了土地公呢?是否把对大地的热爱寄情于土地爷呢?叩拜泥土爷,福财两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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