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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叛臣謀


    (二十二)

    穆桂英下書約見耶律休哥是兩天後的事。

    那時, 穆桂英已率殘部退至離雁門關東南三十里的潘家堡。
    那天夜裡, 當她頂著逆風回到雁門時, 就看到諸葛蕓的人頭插在城頭的木椿上。

    人說: 螳螂捕蟬, 黃雀其後。

    可是, 這次她和休哥都成了螳螂。

    雙方都損兵折將。

    可是穆桂英輸得更慘。 不但折損了諸葛蕓, 雁門關也丟了。

    到後來知道鳳儀戰死, 幾乎全軍覆沒時, 穆桂英大叫一聲, 立時吐出了一口鮮血。

    不想到昨夜竟成永訣…

    青鸞被俘…

    雁門失了, 可以想辦法拿回來。 可是兩位公主, 一被殺, 一被擒, 皇帝絕不會放過她。

    她知道要怎樣做。

    於是, 她去信約休哥見面。

    地點在一座離雙方駐地不遠的一座荒廢了的古寺。

    她知道蕭后要什麼: 一是雁門關, 二是她穆桂英的人頭。

    雁門關已落入休哥手中…

    她孤身前往, 也沒有帶兵器。

    以現時的形勢, 要殺她易如反掌。

    而且, 直覺告訴她休哥不是乘人之危的人。

    她沒有估計錯誤。

    他也是單騎而來, 也沒帶任何兵刃。

    「穆元帥。」 休哥拱手行禮。

    「耶律將軍。」

    休哥笑了, 他絕想不到他們會在這樣的情形下見面的。

    當他偷襲雁門關得手, 他第一件事就是拼命尋找桂英。 他告訴自已: 找她是要殺她, 為妹妹和銀鈴報仇。 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找她是怕她遭他人毒手, 更怕她自尋短見。

    他找不到她。 事實上, 整座雁門關除了少量女兵守衛之外, 就只有剖腹自戕的諸葛蕓。 他馬上知道她在做什麼。 回師已來不及, 一切就聽天由命。  結果, 崔道成死了, 沈達死了…

    這次他沒有再恨她。 她說得對, 兩軍交戰, 死人是不可避免。 只要是公平作戰, 沒有所謂戴天仇恨。 如果說有禍魁, 那就是發動戰爭的人而不是在沙場上以性命相搏的戰士。

    穆桂英目視他良久, 一個完來模糊的影像比之前清晰了少許, 只是…

    「穆元帥約我到來, 有何貴幹?」

    「來和你做一單交易。」

    「交易?」

    桂英點頭。

    「用我來換青鸞的自由。」

    休哥笑了, 道: 「我方已知道青鸞的身份。 你認為我會把一個宋國皇帝的女兒交出來?」

    穆桂英也笑了, 道: 「沒錯,青鸞是公主。 可是皇上子女很多, 縱使他寵愛青鸞, 也絕不會為她而屈服你們的要脅而付出太多。 大不了, 是當少生一個女兒罷了。」

    「那, 為何穆元帥如此關心你們皇上的一個無關痛痒的女兒?」

    「青鸞失手被擒, 桂英難辭其咎。 我不惜一切都要把她救回。」

    「穆元帥可知你這是自入虎口, 了無生理?」

    「這個自然。 我殺了你妹妹, 你殺我可以報仇。 我殺了銀鈴, 蕭后當然要我的命。 何況, 一直以來, 桂英都是蕭后的眼中釘, 不除不快。 如我所知, 蕭后已下了旨, 一月之內, 你得不到我的項上人頭, 她絕不會饒你, 連帶你的親人也要連坐。 桂英雖然不材, 保著這顆頭顱一個月倒是可以的。」

    休哥撫掌道: 「好! 人說穆元帥料敵如神, 果然不虛。」

    桂英回說: 「若我是料敵如神, 今天就不必在這裡與你說這一切了。 敗軍之將不言勇, 桂英只想青鸞平安回來, 我自縛過營, 任劏任剮, 絕不蹙眉。」

    休哥沉思了一會, 道: 「果然是女中豪杰, 休哥佩服。 只是你乃宋國股肱之臣, 為了一個女娃, 似乎不值。」

    桂英苦笑: 「我剛敗在你手裡, 股肱之臣, 實不敢當。 況且, 今次因桂英令鳳儀公主捐軀, 青鸞公主成為俘虜, 又失了雁門關, 就算遼人不殺我, 宋國皇帝也絕不會放過桂英。 既然都是死, 不如就以桂英殘命換回青鸞。」

    休哥笑道: 「如果說來, 貴國皇帝定問罪元帥, 我方何又需以青鸞交換?」

    「我朝皇帝殺我是一回事, 以蕭后個性, 桂英死在她手中與死在他人手中有天淵之別。 我這條命還是有點價值的。」

    休哥點頭, 道 「元帥說得對。 好, 我休哥就答應你。」

    桂英深深一拜, 「謝過將軍, 桂英尚有一小小要求, 未知將軍可否應允?」

    「元帥請說。」

    「可否把鳳儀公主及我方陣亡將士屍首歸還我方以便安葬?」

    休哥沉默了一會, 道: 「交還貴方陣亡將士遺骸理所當然。 只是…」

    「只是什麼?」

    「鳳儀公主首級已送往我京城示眾, 恐怕…」

    穆桂英一聽, 悲從中來, 淚下如雨。

    「元帥節哀。 鳳儀公主首級雖已送走, 她的遺體休哥已代行安葬於雁門關外, 絕不會令她暴屍荒野, 元帥放心。」

    穆桂英聽罷, 再深拜一下。

    「桂英希望明日在此即進行交換, 未知將軍意下如何。」

    「好! 此事亦不宜拖延。 但元帥不擔心反悔我埋下伏兵?」

    桂英一笑, 道: 「將軍不是這種人。」

    休哥撫掌大笑, 點點頭。

    桂英走後, 休哥臉上才浮現惋惜之情。

    (二十三)

    在遼人的囚室中, 桂英雙手上了重枷, 身上只穿上薄薄的囚衣。

    雙方交換過程順利。 桂英方原本想換得青鸞後出手搶回桂英, 桂英卻厲聲喝止。

    「元帥…」 傳釆晴見桂英要如約自縛過營, 急得哭起來了。

    桂英唯有好言安慰, 著她們全速護送青鸞返汴京, 並向掌領紅顏軍的花解語報告一切, 繼續效力楊家軍。

    她知道這是唯一出路。 她過營受戮, 就只是敗軍之將; 如果任由青鸞被虜, 甚至被殺, 她就是逆臣。 敗將禍及其身, 逆臣卻是滿門抄斬! 當然, 皇帝現時未必敢動手: 邊營已是潰不成軍, 兩位公主的女禁軍亦基本不存在, 他還是需要楊家將的。 只是天威難測, 今日他或不會做什麼, 可是始終有一日終會秋後算帳!

    只有自己的死, 才可以稍令皇帝減消怒氣。

    休哥本來就不打算為難桂英, 可是蕭太后派來的御使在營, 如果太優待桂英, 難免引起蕭太后的疑心。 於是, 就依例把桂英收禁。

    在獄中, 桂英身上衣甲被剝奪, 薄薄的囚衣下是火紅胸抹, 想到不久自己就會被押至轅門褫衣受斬, 不免唏噓。 她當然不是貪生怕死, 只是思念親人之情, 人皆有之。 子女皆幼, 一向待她如親生骨肉的太君接到她受斬消息時不知道會受怎樣的打擊。

    也罷! 死則死矣。

    想起鳳儀, 她又再悲從中來。

    鳳儀的首級現在已掛在遼國京城示眾吧…

    最少, 能為她做了少許的事。

    雁門關外青青塚。

    「雁門雪 征衣寒徹心猶熱 金蘭結 深情毋絕 但能同穴。 女兒亦有丹心節 枕戈共把匈奴滅 紅顏血 寫春秋烈 此生無缺。」

    此生無缺。

    真的無缺?

    軍人的天職她做到了, 一生中勝多敗少, 算對得起國家。

    妻子的天職於宗保在世時她也做到了, 相夫教子, 孝敬太君。

    對摯友鳳儀她可以做的, 也做了。 更深的, 唯圖來生再報…

    可是…

    心中仍有一願…

    她告訴自己, 她是一名寡居孀婦, 兩名子女的母親, 部下尊敬的元帥, 舉國推祟的衛國戰士…

    她不應有這樣的綺念…

    可是, 沒有人明白她除了是上述的種種之外, 她還是一個女人: 一個美麗, 有自己想法, 有慾望, 而就快要死的女人…

    她想他…

    他也會想她嗎?

    她很快就知道答案。

    他來了, 命人打開了囚室木門。

    他替她解去了枷鎖。

    守牢的人知趣地退出去了。

    他以手托起她的下顎, 看她…

    她羞怯如初戀的少女, 卻沒有躲避…

    他吻她, 她不反抗…

    他替她解下囚衣…

    終於肉帛相見…

    他驚異她的美麗, 甚至比他想像還美麗得太多,太多…

    囚室外的走廊牆上唯一的火炬照出他們的剪影…他魁梧的身體, 她在激情中左右飛舞的七尺長髮。。

    火炬可照出影子, 卻無法照出她的呻吟, 她的圓滿; 也無法照出兩心相交的真情…

    幾番雲雨, 一夕纏綿…

    她知道他想放她走, 他知道她絕不會容許他這樣做。  她不死, 他就一定要死。

    他也想過兩人遠走高飛…

    可是, 他的家人…

    而且正如她絕不會肯作逆臣, 他也不會背離他的祖國。

    她知道他到來的用意: 明日, 她將被押上刑場, 一聲炮響, 人頭落地。

    她再不傷感。 上天已把她人生中最後的一片殘片給她補上…

    她只希望他看到梟柱上她的首級時, 他不致太過傷感…

    夜已深, 她倚偎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這麼多年來, 她首次在甜蜜中安眠…


    (二十四)

    他在天明前離去。

    她想: 下一次相見, 就是她斷頭時刻。

    獄中的媽媽已替她理好青絲, 待一會首級與胴體分離, 這七尺長髮正好用來懸首高竿之上…

    換上了刑衣, 底下的火紅胸抹昨宵曾經他親手解下。

    她有點覺得對不起宗保…

    但她不後悔, 她對得起她自己…敢作敢為, 敢愛敢恨…

    如果不是這樣, 她就不是穆桂英!

    她聽到死牢大門打開了…

    時候到了。

    她會含笑上路…

    他出現了, 全身甲胄。

    她驚愕。

    「跟我走!」 他說。

    「走! 你回宋土, 我馬上北上。」

    「可是…」

    「沒有可是。 耶律德榮反了! 他的兵正圍攻蕭后禁軍。 這是你可以逃出生天的唯一機會!」

    「我走了, 你如何向她交代。」

    他哼的一聲: 「在這刻, 她但求有人保駕, 還理得這些什麼?」

    「但之後…」

    「之後的事, 將來再說。 你現在不走, 到局勢穩下來, 我也保你不住。」

    她望向他。 他知道他這樣做, 也要負上三分險。 對這, 她是感激的。

    螻蟻尚且貪生。

    死得其所, 她不怕。

    她卻不是全心尋死。

    「你可知道, 如果宋國皇帝不殺我, 我們下次再見, 就會是在戰場上?」

    「我知道。 即使如此, 我仍要你走!」

    她撲進他的懷中, 她的淚水流到他的鎧甲上。

    前人說: 既生瑜, 何生亮?

    對她而言, 卻是: 既生瑜亮, 何必要安排他們生在敵對之邦?

    他強行拉開她, 抓著她的手把她拉出大牢。

    門外, 一匹快馬已準備好, 還有給她罩到身上的長袍。

    「走!」 他大喝一聲, 把劍鞘用力拍在馬身上。

    馬南奔!

    她知道他立即就要北上勤王。

    他是名將, 可是耶律德榮也不是膿包, 而且兵多將廣!

    一南一北, 相距越來越遠。

    何日始可重逢?



    (二十五)

    耶律瞳放韁狂奔!

    她從沒有像今天如此害怕過。

    耶律德榮向來目空一切, 她知道。

    她卻想不到他真的反了!

    不但反, 而且響應者不少!

    自從先帝駕崩, 蕭后名義上是垂簾聽政, 實際上是大權歸於一人之手。

    舊派貴族利益受損, 敢怒不敢言。

    這次南征, 舊貴族原先是劇烈反對的, 後來峰迴路轉, 竟然大力支持。

    她終於明白了: 是耶律德榮從中設計。

    沒有南征, 效忠蕭后的兵就不會調離中樞!

    這次幾場惡戰, 都是由蕭天佐兵團與休哥的兵作主力, 耶律德榮坐山看虎鬥, 到收成時就享漁人之利, 還乘機吞併了蕭天佐的大部份兵力!

    蕭天佐與休哥或勝或敗, 都損兵折將, 耶律德榮勢力卻是幾乎是分毫未損。 此消彼長, 優勢慢慢向耶律德榮傾斜。

    識時務者為俊杰。

    蕭天佑第一個向新主子效忠了!

    「那個渾人!」 馬背上的瞳罵道。

    幸而還有不識時務的。

    蕭天佐拒絕同流合污。

    耶律德榮對他受不少人尊重有所顧忌倒沒有殺他, 只是把他關起來。

    另外一些人就沒有這樣的優待了。

    馬榮第一個被殺。  殺他的人竟是他的副將賀天舉!

    皂目奇勝, 青山勇, 赤老峰驚駭中出逃。

    她在雁門關落入休哥手後回到蕭天佐軍營時發覺形勢不妙, 她也逃出來了。

    蕭后很快就會受到圍攻, 她要盡早通知休哥北上救駕。
    她已狂奔了一日一夜。

    只要渡過前面這條河, 越過兩座山, 就可以…

    小丘之上兵馬一字排開!

    瞳走路被截!

    只能拚命了!

    她拔出了她的雙刀。

    前方兵馬一步一步走近, 領頭的是…

    許奕雯!

    瞳大喜過望。

    「姐姐…」

    奕雯臉上卻是冷冰冰的。

    瞳心底一沉。

    沒有傲骨的人不止是蕭天祐。

    「你也降了?」 瞳冷冷問。

    「不是降, 是歸附。 識時務者為俊杰, 你不會不懂。」

    瞳報以「哼」的一聲。

    奕雯繼續: 「真是奇怪, 你本來就是出身貴族之家。 蕭后奪權, 對你的家族亦有所抑壓, 何以你仍死心塌地效忠於她? 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當然有我的理由。」

    「哦? 我倒想聽聽。」
    「在私, 蕭后對我不俗, 恩寵有加…」

    「啊, 是啊, 他們都叫你作瞳公主, 對嗎? 以你的聰明, 不會不看穿她只是籠絡人心。」

    瞳卻嗤之以鼻。 「就算如此, 我也不能恩將仇報。 在公, 蕭后雖然專橫攪權, 對舊有豪門不斷打壓, 但她治國有方, 天下晏安。 對權貴而言, 她是萬惡不赦, 但對我大遼, 她, 就是希望! 你去問問平頭百姓, 有多少會對她不服? 換作往日, 有權有勢的非貪即暴, 民不聊生而伸訴無門, 時至今日, 有誰敢以身試法? 我雖出身門閥, 但我良知未泯, 我絕不會同流合污! 」說到這裡, 瞳稍一頓, 又道: 「那我亦問你, 為何你要為虎作倀, 投靠亂黨?」

    奕雯笑道: 「很簡單, 耶律德榮答應我他一旦得到政權, 就助我大漢復國。」

    瞳大笑: 「你相信他? 到時鳥盡弓藏, 你後悔莫及。」

    奕雯道: 「可能吧。 總勝過我投向遼邦多年, 一無所得。 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以我的美色, 再加上我北漢公主的身份, 說不定他會立我為后。」

    「你癡人說夢! 他根本不好女色!」

    奕雯大笑。 「你又錯了。 他好色如命。 之前, 只是裝成正人君子。 原本他是垂涎明珠的, 如果她不是戰死沙場, 也許他未必真的反。 現在她既玉殞香消, 只要我略施手段, 打保他手到擒來。」

    「你…你真的不念舊日情誼?」

    奕雯呵呵, 道: 「如你下馬歸降, 我也許可以在他面前替你說句好話。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美貌不下於我, 萬一他看上的是你而不是我, 我豈非枉作小人。」

    耶律瞳狠盯了她一眼, 道: 「果然是心狠手辣。 不過你放心, 我耶律瞳寧願在這裡戰死, 也絕不會降你! 」

    言畢, 瞳從馬背上跳下, 摟著愛駒依依不捨一番。 然後狠下心腸往馬身一拍。 那馬驚恐中翻起雙蹄, 就飛奔逃離。

    瞳架起雙刀, 對奕雯道: 「你現在就來殺我, 帶我的人頭回去邀功吧!」

    奕雯一笑: 「我又怎忍心親手殺你? 何況, 用不著我動手。」

    瞳心中一凜。 她知道武功和奕雯不相上下, 原本想同歸於盡, 也算除去一惡。 聽她這樣說, 似乎對方早看穿她心意, 計謀只怕落空。

    負責殺她的人從後方走上前了。

    是耶律虎!

    瞳一身冷汗。

    她可以和奕雯打個平手, 可是耶律虎…

    耶律虎, 北遼第一勇士, 嗜殺成性, 而且喜歡虐殺敵將!

    瞳可以想像自己落入他手中會死得如何痛苦。

    耶律虎下馬了, 他兩手空空, 這更令瞳心膽俱裂!

    她不配他使用兵器。

    耶律虎曾徒手殺虎, 而且是硬生生的把那吊睛白額虎撕成兩片!

    他正對瞳桀笑, 並一步一步迫近。

    瞳倒退三步。

    耶律虎向前迫了一步, 他有的是時間, 而且更愛看他的獵物驚惶失措的樣子。

    瞳確是怕得失去理性了, 這時她不是試圖逃跑, 也不是想辦法應戰。 當然, 這兩者都沒有用。  她自行剝下了身上護胸甲,拋到一旁, 再扯去了單衣!

    艷紅胸抹下是原始的誘惑…

    奕雯笑了, 想: 「這妮子真是。 耶律虎又豈會被美色所迷。 他愛的是把對方殺掉後才姦污的。」

    耶律虎已走得很近了, 瞳只覺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倒豎, 她再無法忍受下去, 大喝一聲, 掄刀就斬!

    她的雙刀之快, 令奕雯也吃了一驚, 心想如果方才真的答應與她一戰, 很可能身陷險乎也說不定。

    可是瞳面對的不是她, 而是耶律虎。

    他也不立即使出殺著。 他要把她如貓鼠一般捉弄才覺得興奮。 她的每一刀都像幾乎斬個正著, 幾乎…

    他絕不會讓她真的得手。

    二十合, 她的金釵被他拔下, 烏亮秀髮瀉了下來!

    身穿胸抹, 長髮飛揚, 雙刀如飛輪, 玲瓏身段若隱若現的瞳活像傳說中的羅剎女!

    羅刹,佛教中指惡鬼,指食人肉之惡鬼。《慧琳意義》卷二十五中記載:「羅刹,此雲惡鬼也。食人血肉,或飛空、或地行,捷疾可畏。 男即極醜,女即甚殊美,並皆食啖於人。「

    耶律虎連真的羅剎女也不畏懼, 何況是瞳!

    他暴喝一聲出手, 瞳左手持的刀就奪的一聲插到不遠處的一株樹幹上。

    「呵呵, 讓我抓開你的胸骨來看看一個美人兒的心是怎樣的…」

    瞳大驚中尖叫, 她要逃, 卻逃不了, 只能用餘下的一柄刀向耶律虎劈下去!

    耶律虎獰笑!

    「雕虫小技!」

    他一手抓著她的肩, 把她的背貼到他胸膛上, 她如何出刀都會徒勞…

    就除了…

    突然間, 耶律虎的動作凝住了, 他本身高八尺, 這時他高居臨下望向瞳的乳房…

    碗型乳房美極了, 即使胸抹仍未摘掉仍是充滿誘惑…

    但他要看的不是瞳的雙乳…

    他要看她的腹部…

    他不明白為什麼有一件物體自瞳的腹部透過她的纖小嬌軀再插入他的胃!

    瞳的刀!

    刀長三尺, 瞳的身沒有三尺厚, 加上穿上鎧甲的耶律虎也沒有!

    這時奕雯才明白為什麼瞳一開始就自動卸甲。

    如果再加上了瞳本身的鎧甲厚度, 她的刀就有可能無法穿透同樣身穿重鎧的耶律虎!

    瞳把刀拔出, 血箭射出, 背後的耶律虎轟然墜地。

    耶律虎就這樣死了!

    瞳卻仍活著。

    但她已無法再支撐下去了。

    雙膝一屈跪下。

    鮮血把艷紅胸抹染得更紅了…

    她笑了。

    她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

    她不怕死, 她已沒有遺憾。

    她指向奕雯, 道「 休哥…會…殺了你…」

    奕雯「哼」的一聲, 說: 「他仍蒙在鼓裡呢!」

    瞳狂笑。

    奕雯心裡發毛, 策馬奔前走近一劍劈胸!

    瞳發出「啊呀」的一聲, 拗身向後, 奕雯向她咽喉補上一劍…

    頭飛二十尺外滾入河水之中…

    屍身向後一仰, 雙腳蹬了兩下子, 就過去了。

    奕雯策馬到河邊一看, 幸而首級被一石擱著, 沒有被水沖走。

    她撿起了這曾是好姊妹的首級, 滿意地笑了。

    對她, 這不是人頭, 是她走向王后寶座的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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