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之初
文化大革命时,十五六的哥哥们就爱“性骚扰”,像血色浪漫里的钟跃民。北京人叫“拍婆子”,陕西叫“挂哶”(MIE,读“篾”)。到现在我也不懂那字,只知声。就把自己当个狼,这字右边像羊。陕西有些怪名堂,吃饭要蹲大门外。
我当年小,对女的通常都很敬畏。我们家属院,当年都是些想当作家的才子。有一个和我不错,说他整天在写小说。叫大虎,人却不威猛。一日,初三的他给他的一“心仪女”递一条(当年这一递,得唱 “临行喝妈一碗酒”)。次日我俩出校门,突听:X大虎(吓我一跳),过来;只见大虎像霜打了的茄子磨矶过去,就见那女子,柳眉倒竖小眼圆睁,啪,一纸甩上大虎脑门。然后,转身,一阵风。大虎呆呆。我把那纸捡起:美丽的姑娘千千万,只有你来最好看。没韵的我不记得了。
后来我便有了“千万别惹秦女”的看法,那会我最迷的是武松怒打蒋门神,但秦女,《血色浪漫》。因为有个小姐姐和我写信,我心里踏实,知心的话儿有人说,也就不会冲动,所以从来没“挂过哶”。不过,“哶”有时真的很厉害。记得有年我们下乡学农,我看一哥儿们拉一大架子车的麦子,黄腾腾的。他哼哧哼哧,旁边有个“坐头排爱站起向后看”的女生帮他使劲,我就喊了一嗓:马拉车呵驴架辕(去看看《刘高兴》)。不曾想,晚上收工,我正跟人说,那武松,一脚踢翻蒋门神,举手正要。。。。外边一声巨吼:XXX,你给我出来,说:谁是马?谁是驴?我差点没钻了床底,现在都想不起当时怎么收的场。
后来我当工人,身边都是些秦女,哥哥我当年十九,玉树也临了风,用我哥儿们话讲,还风流倜儅。有秦女要跟我操演乒乓(我是处队长),也有秦女爱跟我“谝闲传”,还有人给我上“秋波”,我八风不动。
我最怕和那些秦女工友一起吃饭,特别是在谁的婚宴。他们会找我碰杯,来:酒醉英雄汉。我都窘极,找地缝。现在这些姐妹,好多都还在织点毛活,换俩钱。有年去兵马佣,车上卖票,三十年后还能认出我,死活不收我车钱。
说老实话,好几十年,当年上了大学,日后走南闯北,学理学工研究编程,读书写文翻译做生意,我常想,当年那些纯朴。
6/3/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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